辛硯之。

《太阳与少女》摘录

在Kindle Unlimitied包月服务里,因为书名下载来看的第一本书。

在夏天烦闷的心绪中,看作者讲述写作的心理路程与日本漫步的日常,记忆最深的还是那段对话。

“是啊。我是永远的cherry boy呢。”

让我立刻想起了书名,太阳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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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与少女》 作者:森见登美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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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为了慰藉自己的心情,就引用我贴在墙上的弗兰兹·卡夫卡名言,来一本正经地收尾吧。

  “你不需要出门。留在你的书桌前侧耳倾听吧。你甚至不需要倾听,只需要单纯地等待。甚至不需要等待。静静地,孑然一身吧。于是世界就会向你展露真面目。因为世界别无选择,它只能委身在你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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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他已经把下午刚拿到手的小说看完了,我无比惊讶。在精准地指出一些矛盾点之后,他写道:“说真的,最后不知怎么看哭了。”我不确定结尾是哪里打动了他,总之回复说:“看来你内心还残留着纯洁的部分啊。”他便回复:“是啊。我是永远的cherry boy(樱桃男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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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记狂魔看来,写日记是很快乐的。没有强制,没有命题,没有截稿,没有编辑,也没有读者。没必要为“写这个会不会被人骂?”而踌躇,也没必要为易读性而反复推敲。想写什么都行,写到一半丢着也没事。我时常把这想象成条松开散步绳,在大草原上活蹦乱跳的柴犬。某个文人说“草草写就,必为拙文”,日记确实都是拙文。可也正因此才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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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我打比方好了,我是通过名为“自己”的滤镜来观察周遭的世界与人的。这层滤镜的偏颇过分强烈,有时连我自己都感到厌恶。对于激不起兴趣的事物,我甚至会视而不见。

  而上田老师这个人,却可以将视线拔高几十厘米,俯瞰包括自己在内的芸芸众生。重要的是,这高度并没有达到“人类皆如蝼蚁”的程度,而是恰巧足够“发现人类的可爱”。悬浮于绝妙高度的上田老师,眼中映出的便是一个“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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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有形形色色的文章,刨根问底地追问什么是“好文章”什么是“坏文章”就太复杂了。我大致上都是从“美味”的程度来评判的。

     有像沙拉一样水灵灵的文章,也有像蒲烧鳗鱼一样黏稠又滋补的文章;有湿漉漉的文章,也有干巴巴的文章;有像鱿鱼干一样越嚼越有味的文章,也有像冰啤酒过喉般爽快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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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已经长成了一个知晓真实无人岛生活既无梦想也无希望的落魄成人,但笛福的《鲁滨孙漂流记》至今仍令我心潮澎湃。读它的时候就会想起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游戏,还对岛上的食物产生兴趣。

      恐怕没有比无人岛上的餐桌更能让一切食物显得更美味的地方了。鲁滨孙摆上餐桌的海龟蛋、葡萄干和山羊肉,光是罗列出词语就仿若在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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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有报社记者问我:“长寿的秘诀是什么?”我便回答说:“每天游览一遍自己的纪念馆。”我真是写了不少小说啊。真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啊。终究还是一段美妙的人生啊。这简直就像看了一场人生的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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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人想“成为更好的自己”的魔力。“再多学点东西吧”“再多积累些经验吧”“与女孩再亲近些吧”,这些绝非坏事。啊,即便如此,春天还是会冷酷地背叛我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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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到处都散布着这种别扭的可耻之处,每个人都各自怀着只属于自己的羞耻感在世间行走,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可爱极了。会害羞的人大抵都很可爱,而会害羞的少女就可爱到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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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包车驶出市区,不停往山里开。一切事物都被雪所包裹,森林就像被浇上了一层砂糖加生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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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小说的并不是我。

     写小说的是我内心中的虎。这么写总有种装腔作势的感觉。而实际上,完成《神圣懒汉的冒险》全书那迂回曲折的过程,也可以说是我想尽办法与消失在内心森林深处的老虎重逢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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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是个小世界,却不能小看。即便长大成人,我们的手也并非无远弗届,眼睛也不能看清太平洋对岸。就算来到了地球的另一侧,展开双手所及的范围仍旧不会变。

  当然了,我们确实是大人。成为大人的过程,就是学会让心中的孩子闭上眼睛。小孩子是很愚蠢的,如果净用孩子的眼睛来看世界,一定会遇上麻烦。所以我们才需要闭上孩子的眼睛。也许有一些人闭得太紧实了,会就此忘记用孩子的眼睛看世界的方法。

  可是,大多数人可以熟练地控制心中的孩子,适时地睁眼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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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风蚀雨剥。